电影美学的十个论题

 电影美学的十个论题 ——巴迪欧电影美学评述   在电影思想家中,有理论家如麦茨、德勒兹,也有摆渡人如爱因汉姆、克拉考尔,阿兰·巴迪欧与电影的关系颇似萨特或福柯,他们是电影的“过客”(这个词是巴迪欧自己用的)。与《存在与事件》(L’Être et l’événement)、《主体理论》(Théorie du sujet)、《世界的逻辑》(Logiques des mondes)等哲学名作相比,他的电影著述似乎不受人关注。其实从学生时代起,巴迪欧就开始撰写影评,1957年他在巴黎高师左翼基督教杂志《新酒》(Vin nouveau)上发表了第一篇电影论文《论电影文化》(La Culture cinématographique),这个题目就能表达出他对电影的勃勃野心。从1950年代末至今,阿兰·巴迪欧共发表三十多篇电影文章,2010年结集出版时竟达四百多页,书名就叫《论电影》(Cinéma)[1],这个简约而不简单的题目似乎在回应安德烈·巴赞半个世纪前的 “电影是什么”的疑问。实际上,巴迪欧对电影本体的精彩剖析,也确实构成了对巴赞“摄影影像本体论”的回应。巴迪欧之所以是电影的“过客”,因为他从未像德勒兹、朗西埃那样有计划地专门建构电影理论,评论电影的文体形式也不拘一格,有短评、访谈、演讲录,甚至有笔记。这些文章跨越五十年,他的思想随着政治格局和欧洲思潮而变化,他对电影的理解,也势必与他不同时期的政治活动和哲学思考息息相关。巴迪欧的电影评论按照历史顺序,大体上与三本杂志相关。从1970年到1980年间,巴迪欧主要参与《闪电》(La Feuille foudre)杂志的编辑和撰稿工作,这是一个致力于“用马克思列宁主义介入电影和文化”的左翼激进组织的刊物,专门批评带有修正主义色彩的左翼电影。从1983年起,他与小说家娜塔莎·米歇尔(Natacha Michel)创建了艺术评论杂志《桅帆》(Le Perroquet, 又译“鹦鹉”),这个时期他在撰写哲学代表作,偶尔撰写影片评论。1993年,他与德尼·莱维(Denis Lévy)创建了电影杂志《电影艺术》(L’Art du cinéma),这个时期,巴迪欧的哲学和美学思想已经完备成熟,所以,他在《电影艺术》上发表了最重要的电影美学论文。此外,他偶尔接受媒体和杂志的访谈,如《解放报》(Libération)和《电影手册》(Les Cahiers du cinéma),或者应邀参与电影话题的讨论,如参与关于《木兰花》(Magnolia, 1999)和《黑客帝国》(The Matrix, 1999)的文集等。

电影的政治诗学

为热烈欢迎法国哲学家雅克·朗西埃同学5月到中国访学,特把这篇去年发表的文章拿出来,希望朗同学老人家可以感受到中国学人对他的好奇,和热情,和期待,期待中国社会现实能刺激他继续生产新的观点。

《电影寓言》中的概念与方法

2003年,我在法国留学时买了法国哲学家雅克·朗西埃(Jacques Rancière)的《电影寓言》(La Fable cinématographique, 2001),这本书由朗西埃关于电影的十几篇论文组成,除了其中一篇文章是我读博士期间在课堂上跟随导师做过文本细读,其余文章都是闲暇时无计划地翻阅。坦白地说,这本书像其他法国哲学家的著作一样“难啃”,我屡次被打败而放弃,但每隔一段时间,又会受某个话题的吸引而重新想起这本书。在读博士期间,我对电影理论的兴趣集中在埃德加·莫兰和吉尔·德勒兹上,同时阅读了让·米特里(Jean Mitry)和雷蒙·贝鲁尔(Raymond Bellour),并没有把朗西埃视为“攻坚对象”,但后来我发现,自己不知不觉地在这本书的页白处做了不少笔记。如果一本书总是能让人反复提及,并且每次阅读都有新的启发,本身就说明了它的质量。

电影的眩晕

电影的眩晕 Le Vertige cinématographique 雅克·朗西埃/文 李洋/译   思考运动影像的艺术,首先是思考两种运动的关系:电影特有影像的视觉化展开,与定义情节性叙述艺术之特征的表象,其铺展与消散的过程。在西方传统中,后者被一种亚里士多德式逻辑所统治,这种逻辑把情节制成一个动作链条,让它看上去有某种意义,并走向某个结局。可这个链条中有一点会让期待落空,原因之间的关联产生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结果。知道的东西变成了未知,成功变成了灾祸,或者霉运变成了幸福。然而,运动影像的视觉铺展与揭露表象下的真相之逻辑,是怎样相结合的呢?我想说明,这两种运动之间最完美的配合还有一个断裂,我想试着理解这个断裂带来的政治挑战和哲学意义。所以我将在本文中探视觉、运动与真相之间的关系,还想借同样的机会谈谈电影、哲学、文学与共产主义之间的关系。

电影作为哲学实验

《电影作为哲学实验》(Cinéma comme expérimentation philosophique)是法国哲学家阿兰·巴迪欧(Alain Badiou)2003年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所做的课程演讲,全文整理后于2010年正式发表,收入他的电影文集《论电影》(Cinéma),全文24000字。本文最早由我初译后把文章前3段放在博客上,受到了大家欢迎和支持,译文经过校译后将刊发于《文艺理论研究》上,届时会在博客上通知大家,感谢大家的关注。——李洋  

女性主义

读了这篇《我所理解的女性主义》,也有些即兴的感触,因为感触过多,豆瓣日记又有敏感词,就贴在下面。 我的理解,Feminism应该翻译为”女性主义”,而不是”女权主义”,”女权主义”的译法,本质上与“男权主义”是一致的。理论上的女性主义,应该是一种认识论,而不是本质论,它是在相对的、批判的基础上才能充分发挥“启蒙”的价值,其核心目的是批判、消除每个人(包括男人和女人)、每种现实、每种文化和每种艺术中根深蒂固的父权意识和男性中心主义,它的目的不是从根本上抹平性别差异,而是获得意识上的平等,并在现实中尽可能实现这种平等。 而且,女性主义所批判的现实,不是单一层面、共时性的问题,而是人类不同历史时期、不同文化、不同的社会阶层普遍存在的认识问题,与人类历史上产生的哲学、社会方案、艺术、语言习惯、政治关系等问题纠缠在一起。女性主义理论是一种表层的批判理论,它不是单纯的性别问题,可以继续还原,那些造成性别不平等的因素,都不仅仅是性别问题。 任何与性有关的理论,本质都不仅是性的问题。我把其他性取向,或者说,少数性倾向者(同性恋、双性恋、自恋等)理解为差异,差异的普遍性就构成了一种对普遍性的同一的批判,尊重差异是一种民主,其途径是言说(能否发出声音不重要,重要的是声音是否被听到),结果是平等。 即兴想到的,所以很短,见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