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湿疣

某影评人,像一粒大大的尖锐湿疣。他是怎么来的,说不清,过程相当复杂,也十分龌龊,难以启齿。他自己似乎很痛苦,但他的存在让人更痛苦。 他的内心相当肮脏,形成的趣味因此不堪入目。 他似乎没法治了,无药可治,又摸不得,打不得,活生生立在那里让人难受。他的句子读起来,就像尖锐湿疣患者坚强的表情一样荒诞而好笑。 但他有些声色俱厉了,他有些愤世疾俗了,他的罕见让他桀傲不逊,目中无人,轩辕重出,横推八百无对手,乾坤为之动容,黑白为之颠倒。 我赞美你,尖锐湿疣影评人,你是中国电影批评这个话语怪胎的见证,这个内火攻心的话语时代的见证,你冒尖了,还能活下去,比痔疮和阳痿伟大多了。

小银幕评论

马丁·斯科西斯的《无间道》明天公映,今天《世界报》发表了大银幕评论,称其为“犯罪电影的史诗”,链接在这里。这片子只看了小银幕,还没看大银幕,准备去看看。虽然我从没有真正喜欢过马丁·斯科西斯。《黑色大丽花》,必须去电影院捧场,这个月还有数部好片在法国公映,阿伦·雷乃的《心》,几年前,我批评过雷乃的《请勿吻嘴》,这部电影,可能仍与我有严重的口味冲突,我不喜欢老年人把过于衰老陈腐的东西搞得精致但无趣味,这个电影我要看它的形式,看能否超过他最好的1983年的《向死之爱》。12月是大档期,好多片可以看,要补片了。 通过《回归》和《OSS 117》,我发现大银幕和小银幕看电影差别太大,信息零损失,但情绪差太多。建议喜欢上网写单片影评的朋友,如果是看的小银幕,最好标上“小银幕评论”,等来自日有机会看大银幕,你再把小银幕评论拿出来读一读,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力,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。

良知在左边,钱在右边

2005年在威尼斯,采访吴宇森之前,几个人在那个城堡旅店宽阔的走廊里跟徐克闲谈, 徐克听说我在法国学电影,他问了我一个问题,“你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意大利电影不好看了?”我没回答上来,支吾了一下,别人就岔开了话题。 2005年冬,一次课后跟导师同行坐地铁,聊到维斯康蒂晚期电影,惊叹之余,我想起了徐克的问题,导师算是意大利电影的专家了,她摇摇头,也没说出个到底什么原因。 意大利这个国家,永远在传统上是一个文化资产大国,意大利电影的黄金时代持续了30年,无人能及,在那个时期,意大利人忘情地表达着电影,各种风格、题材,几乎都走到了巅峰,数得上的大师太多了,德西卡、维斯康蒂、罗西里尼、费里尼、安东尼奥尼、帕索里尼、苏里尼、莱奥内、贝尔托卢奇……你很难用几个带“主义”后缀的词,把这批意大利电影人绑在一起,就包括商业领域的导演,到现仍不断被谈论和发现。造型艺术的传统,文艺复兴时期建立的透视原则和结构美学系统,到现在不仍是这些东西。 我们是不是被意大利人 的审美系统给统治了?美国。日本。香港。欧洲。。。还有完全不受文艺复兴影响的艺术家吗?还有不受意大利电影影响的导演吗? 2006年戛纳电影节,跟刘敏及她的意大利男友Carlo吃饭,Carlo是个天才,这一点我毫不怀疑,他19岁进入意大利国家一台,在威尼斯电影节工作8年,用流利的8种语言与人交流,席间聊到南尼·莫莱蒂的《政坛大鳄》,我不禁提到徐克的问题,他则把原因归结于政治,今天的意大利政治,似乎比右派专权时期还乱,我于是问道:那你认为是左派好,还是右派好?(这问题有点犯禁忌了,但好在关系还不错),在意大利到底有什么区别?他说,到现在,他也分不清左与右了,有好多左,好多右,更有名左实右,名右实左……我听了仍然很迷糊,“那到底怎么区分左与右呢?”这位老兄教给我一句意大利俗语,他拍了拍胸口:“良知在左边”,又把右手伸进了裤兜,“但钱在右边。” 那意大利电影的问题到底是出在胸口,还是裤兜呢?